第二六五章 商书遭灾 尚书开溜-《权柄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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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秦霖装糊涂似的问道:“什么好事?”

    秦雷自知失言,打个哈哈笑道:“没事,我说我自己呢。”没来由感到一阵燥热,秦雷这才发现老三的王车密封的严丝合缝,竟是一点也不透气。

    秦霖见了,赶紧把车窗打开一条缝,笑道:“吹吹风就不闷了。”没一会,他却已经开始打哆嗦了。秦雷笑道:“三哥也太怕冷了吧?”说着便要把窗户关上。

    就在关窗的功夫,眼睛无意识的往外一瞥,他的手却停下了。只见外面熙熙攘攘的大街上,三四个青衣奴仆,抬着一副门板正从东面过来。

    吸引秦雷注意力的,是那门板上趴着的那个伤痕累累之人,不由轻咦道:“这人似曾相识。”说着便让车外的秦卫去询问一二。

    哪知那些仆役见了黑衣卫打扮的秦卫,竟像遇上救星一般,掉着泪便把门板上的人抬了过来。前面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朝秦卫施礼激动道:“这位官爷,咱们王爷可在附近?”

    秦卫却不认识这些人,闻言皱眉道:“你们是?”

    “我们是襄阳公车家的……”

    道边一间客栈的上房内,随军医官正为趴在床上的男子细心处理着伤口。

    望着那血肉模糊的后背,秦雷面色异常难看,便听一边公车管家哽咽着讲述他家老爷的遭遇。

    床上趴着的正是公车商书,他在襄阳做了一段权太守,把几十万灾民安置的井井有条,士绅与百姓之间的关系也处理的十分得当,令江北巡抚卓文正大加赞赏,便催促他赶紧进京,到吏部挂个郎官的虚职,走完这个过场。

    按照以往的经验,地方举荐的孝廉,一般在京里要待半年左右,以熟悉朝廷事务。然后经选拔,根据品第结果被任命不同的职位。但地方长官若是急需此人,可以请求吏部提前放人,把这个考察期缩短为两三个月。

    因而卓文正趁着秋后不忙,让公车商书进京挂职,满打满算,来年二月份以前也能回去,正好不耽误春播,算盘打得不可谓不精。

    但这次他却失算了,他忘了公车商书的长相有些奇特,而此时选拔官吏的第一项便是‘目测’,凡是身有残疾、长相奇特的,都会被直接刷下来,没有机会授予官职。

    在南方时,因为是王爷任命官员,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;又加上他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乡绅,大家都见过他没中风前的样子,士绅百姓们虽然背后笑话他,但面上却不敢不敬。待到后来见他确实有本事,大伙也就习惯了。

    但吏部的官员就不一样了,一见他相貌怪异,便心生厌恶,又听他是南方举荐的孝廉,不咸不淡的应付几句,便让他回去候着。公车商书感激秦雷的知遇之恩,却不想将光阴平白蹉跎了去,便每日都去吏部问询,终于把吏部官员烦透了,围绕着他的相貌,狠狠将其奚落一顿。

    公车商书最听不得别人拿自己的模样说事,再加上连日碰壁的憋屈,便与吏部的几个员外郎争吵起来,却惊动了正好经过的文尚书。

    文彦韬叫住几人,问了问情况,听说是因为地方举荐孝廉的相貌而争吵,便让公车商书抬起头来一看,不由嗤笑道:“你给卓文正使了银子吧?怕不下十万两吧。”

    一句话说得公车商书面红耳赤,呛声道:“下官是王爷任命的襄阳府权太守,因着颇有政绩,再加上名声尚可,才被卓抚台举荐的,却没有使银子!”

    “哪个王爷?”文彦韬突然面色阴沉下去。

    公车商书虽然看出这位大人有发飙的迹象,但话赶话之下,已经没有退路了,唯有硬着头皮道:“隆威郡王殿下。”

    他若是早几日进京,说不定就能听到街头巷尾议论‘隆郡王朝堂战三文’的轶事,想必就是再憋屈一些,也不会在这位文大人面前提及秦雷的名字了。

    那日在金殿之上,秦雷对文家**裸的羞辱与轻视,为文家和这位尚书带来了太多的耻辱与不良后果。不止是被人从高高在上的云端揪到烂泥里狠狠蹂躏的羞耻,还有百官因此而产生的怀疑与动摇——他们开始怀疑文家是否真的具有三足鼎立的实力,还是被当作另外两家的缓冲带,而被捧起来的。当对这棵大树庇荫能力产生怀疑后,他们的立场自然开始动摇,开始考虑是否换一棵大树乘凉。

    一切虽然只是端倪,但百官魁首的文家不可能没有察觉,文丞相这些日子便为如何消除官员的异心而伤透了神。

    文彦韬也在绞尽脑汁帮乃兄想办法,此时见这个相貌丑陋、脾气火爆的孝廉竟是秦雷的门人,顿时感觉立威的机会来了。

    他的如意算盘打得精,俗话说打狗欺主,趁着秦雷那小混蛋在京山寨被李浑缠得焦头烂额,把他的丑鬼门人好生欺辱一番,也震慑一下那些墙头草。即便那小混蛋收到信,也不大可能为这点小事专程跑回来找自己算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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