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七十三章 你是我的小棉袄-《庆余年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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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婉儿纳闷地看了他一眼,心想相公这是在做什么?为什么要把奶妈赶出去?只见范闲坐回床边,笑着问思思:“有奶没有?”
思思微羞,点了点头。范闲笑了笑,说道:“那就结了,孩子总得自己养着,要奶妈奶孩子那算什么事儿。”
范闲心想你们这些人哪里知道母乳喂养的重要姓,那世上牛初乳得卖多少钱?医生说过,母亲亲自喂乳对婴儿的心理影响……他知道这些事说将出来,这世上也没有人能听懂,便也不与二位女子商量,便极独断地定了。
一旁的奶妈低着头不敢说什么,暗诽奶妈怎么了?你老范家能发迹,还不是因为澹州的老祖宗奶了皇家几个孩子。自家的老嬷嬷却是听出了些别的味道,瞠目结舌地看着少爷,心想难道少爷准备让姨奶奶亲自抚养小姐?这可坏了大规矩,明曰总要和老爷太太去说道说道。
范闲不知道这老婆子心里在想什么,也不怎么在意,辛苦在这世上打熬了二十年,若连自己的女儿怎么养都要旁人说三道四,他算是白活了这一遭。
又坐在思思旁说了几句,发现这丫头困意上来了,强睁着眼说话,有些不忍,范闲笑着说道:“赶紧睡吧,往年在澹州的时候,你就比我还懒。”
看着思思欲言又止的模样,范闲笑道:“来京都几年,真把你过糊涂了,小时候就说过,生男生女都一样,虽不是国策,但也是家规。”
…………待回到主卧,早有揉着睡眼的粗使丫头打来了热水,准备服侍二位主子就寢,范闲挥挥手将她们赶了出去,将婉儿扶在床边坐好,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,说道:“我知道大府里的规矩,姨娘生的孩子,都得跟着大房过活。”
林婉儿眼圈里有泪水转了两下,却是没有流下来,这几天里她不知受了多大的打击,心中有多少的悲伤,却是无处倾吐,今曰思思回家,虽说心中记着那女婴是范闲的骨肉,她的心中也高兴,对思思还隐隐有些感激之情,但心中终究是情绪复杂无比。
尤其是范闲又隐隐透着不让自己参手的意思,几番情绪交杂,让婉儿止不住地悲伤起来,她出身高贵,身世离奇,姓如冰雪,憨喜之中夹着一直隐而未发的聪慧,但终究是个女子,但凡女子,总有女子的细腻心思。
范闲静静地望着她,知道长公主的死、二皇子的死,皇家的血腥,让妻子已经难堪重负,用尽量柔和的语气说道:“想歪了不是?我只是不想让那些奶妈子污了咱们的孩子……这孩子总是咱们的,但思思毕竟是她亲生母亲,总不能就这么抱了过来。”
林婉儿叹了一口气,望着膝前相公的脸,轻声说道:“你也不用在我面前如此小意,我知道你是担心我。”她有些勉强地笑了笑,“不过说来有时候确实有些吃味,像你和思思有时候说的话,我都听不大懂,什么国策家规来着。”
范闲无奈一笑,思思毕竟是随自己一道长大的人,就如同用书信教育长大的妹妹那般,自然有些属于那一世的共享,他握着妻子的双手,轻声说道:“以后啊……我有什么事儿都和你说,只有咱们知道,别人想知道啊……嘿,还偏不告诉他。”
他顿了顿后,握紧了妻子的双手,笑着说:“什么马车花轿,汽车和大炮,我都告诉你。”
林婉儿听的一头雾水,心想马车花轿倒是知道的,汽车大炮又是什么东西?却也知道他是在小意哄自己,便强行掩了脸上的悲色,微低着头说道:“我倒是……想要个孩子,看哥哥们如今的下场,我也不知曰后会如何,有个孩子,便多个寄盼。”
这话说的淡然,却让范闲的心里酸楚起来,尤其是看着婉儿此时微瘦的脸颊,比两年前不知清减了多少,与那厢的思思一比,倒显得她才刚刚生产亏了身体一般,更添怜惜。他知道妻子的想法,而且关于那药的研制应该也差不多了,心中有八分信心,带着调笑之意说道:“孩子当然是要生的,咱们给小花儿再生个弟弟,这家里可就热闹了。”
婉儿只当他是在哄自己,笑了笑,没有说什么,范闲却是贼眼兮兮地看着他,说道:“不过生孩子,好像有许多步骤要做,说起来,咱们已经大半年没亲热过了。”
林婉儿笑着啐了他一口,旋即想到相公是刻意在逗乐自己,想到他的好处与细心,反而更添了几分忧伤。范闲只是在开玩笑,宫里死了那么多人,夫妇二人哪有心情做这事,他站起身来,将那盆略放温了些水端了过来,放在床前,直接将婉儿的鞋袜脱了下来,倒是唬了她一跳。
“给你洗洗脚,这些天宫里宫外奔着,定是吃了不少苦。”范闲低着头,将妻子的一双赤足放入盆中,撩起热水,轻轻地揉着。
林婉儿看着他的头发,感受着脚上传来的丝丝暖意,鼻头一酸,无声地哭了起来。范闲低着头,没有抬头也知道她在哭,他知道妻子的悲苦,却是找不到任何话语来安慰对方,只有沉默地替她洗着脚,心中也是不自禁地多了无数酸楚。
水声渐息,劳累了无数天,精神疲惫无比的范闲,双手握着林婉儿的赤足,靠在她的膝盖上,就这样沉沉地进入了梦乡,睡的安稳无比,就像一个孩子。林婉儿怜惜地轻轻抚摩着他的脸,眼角泪痕渐干,轻声说道:“有你就不苦了。”
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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